愣着神,久久挪不开视线。
在十几年的漂泊不定里,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归处。
明明是同一个模样,却偏偏又是不一样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没有理由,也许是命中注定。
有些事情说不清楚,也道不明白。
………
成为国师出乎宁莞的意料。
因为衙门击鼓说起地动之事,她被以“动摇民心,妖言惑众”罪名收押在牢中。
地动终于还是来了,一场灾祸,触目惊心,她在牢里也差点儿被砸死没命,虽然心里那道坎儿过去了,身上却也着实受了一番罪。
伤还没养好,倒莫名其妙被明衷皇帝钦点成了国师。
地动损失惨重,伤亡颇多,朝臣又岂会因那在县尉府的一言两句就认她的身份,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,她觉得很正常。
唯一不正常的,是那个宣平侯。
一直盯着她,奇怪得很。
她对宣平侯府的人都没什么好感,也不愿过多交集,很快就别过眼。
……
皇城共事总免不了见面,即便总是一副冷淡的颜色,他每每见着,心里也能生出些莫名的隐秘欢喜来。
可是到后来,她却逐渐开始冷漠,愈发不假辞色。
甚至于听见他的声音,都会皱着眉面无表情地避开。
他无措,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。
她不高兴看见他,也许,他应该主动避开。
……
看着和丈夫那相同的一张脸,她总忍不住出神,楚郢应该有着裴家的血脉,裴家只有一个裴中钰,十有八|九是他的后代。
长得一模一样,还有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万霜剑,怎么可能不是呢。
她的丈夫在她离开后,应该有另外一个人相伴终生,相守到老,同穴共眠。
她是理解的,也是赞同的,他们两个人隔得太远了,也不可能携手同舟,没有人应该为谁耗上一辈子,那样太沉重了。
于她而言,他已经死了,于他而言,她也已经不在了。
他应该有一个相知相守的人,应该好好地过完一辈子。
一个人的路是孤独的,如他那样少言冷淡的性子,有人在身边相伴,才好的。
但哪怕这样想着,还是不免有些难过。
这个世界没有谁失去了谁就不能活下去,但难免会失落,也会痛苦。
她只能尽力远离,尽力将心思放在国师这个位置,多忙些事儿,等时间一长,就会慢慢的好了。
时间岁月真的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。
楚华茵揭露郗耀深身份,借以发散到她这个国师居心不安,与北岐里应外合。
她便干脆直接表明自己的不是宁家人和已婚的身份。
她不知道楚华茵为什么刻意针对原主,她们分明没有什么恩怨,也实在想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,却也多防范了几分。
但自那之后,楚华茵却沉寂了下来,一直安分着,再没动过手。
郗耀深被通缉,却一直没抓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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