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世界成为了四四方方条条框框般的棺木。罗封!你就是这样当父亲的吗?这就是你的道吗?这当真是你想做的事吗?”
“她现下和风铃花融为一体了,不可分割了,你猜她想做什么?”
“她这样的人,允许伤害界面压制的存在吗?”
“她想成为风铃花的一部分,然后靠自己的意念,去战胜去毁灭掉风铃花。”
“而你,你在做什么啊?!”
“若是可以选择,她情愿投胎到任何一个家里,都不会在你罗家,成为你罗封的女儿!”
楚月死死地攥着罗封的衣襟,因着用力过猛,罗封近乎窒息,像是一滩烂泥在楚月的手中。
低沉的暴喝之声宛若闷雷般响起。
一声声,无不是在拷打质问着罗封。
像是锋利的钢刀,朝着罗封的心脏之上刺去,疼到他近乎抽搐。
“殿下。”
罗封说:“那把天青色的伞,能给我,看看吗?”
那是玲玲啊。
他好久没有看到玲玲了。
他还想再看一眼。
或许——
一条路走到黑的过程之中,他也曾后悔过。
若不然的话,玲玲还能多活在世上一段日子。
或许会陪他好好吃长一顿饭。
多走一段路。
然后再在安静之中,轰轰烈烈地死去。
但,开工哪有回头箭。
玲玲。
阿爹回不了头了啊。
这条路,只能走到黑。
因为,阿爹还想,再看看你。
……
楚月的精神力不曾动,那把天青色的伞,来到了罗封的面前,高悬在空中。
他记得,玲玲生前,执同色的油纸伞,行走在云都的街巷。
女儿的身上,总是带着一股忧郁悲伤的气质,好似自打孩提时就有了。
因为,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,她的双眼里,总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深沉,仿佛经历了很多年的沧海桑田。
“玲玲。”
罗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
罗文清记得。
父亲这样的笑容,还是罗玲玲生前才有的。
父亲总是对阿姐不一样。
罗封朝着油纸伞的方向深处了手。
“轰!”
油纸伞自燃起了火焰。
“不……玲玲……不……啊!!”
罗封瞪大了眼睛,血色的泪珠,簌簌地往下流。
他多想握住这把油纸伞。
多想回到旧时光,带着女儿走街窜巷。
对着襁褓里的孩子摇着拨浪鼓。
白色瓷娃娃一样的孩子,不会笑,只会看着那拨浪鼓出神。
当有人好奇:玲儿倒是有趣,像是个小大人,都不知笑呢。
襁褓内的罗玲玲,便只得扯着唇展露出个敷衍的笑容,逗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。
罗封机敏地观察到,他的女儿无声地叹息,颇具无奈,反倒显得这一堆成年的大人可笑幼稚了。
他亲自迎到这个世上的孩子,而今情愿自燃,都不想面对他这个父亲。
“玲玲!”
罗封扯着嗓子喊。
烈火燃烧油纸伞,连灰烬都不剩。
天青色的火种,悄然间,烙印在了楚月的血脉深处。
这是她留给孩子的又一个礼物。
会在很多年后,被她的故人发觉。
楚月眼眶湿润。
母亲的爱,润物细无声,却又如高山般的深沉。
她多想回到回不去的旧时候,拥抱一下孤立无援,不被父亲理解的母亲。
去看一看母亲在的秋天。
她们母女俩不该总是错过。
不该总是遗憾在冬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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