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皇后。
鲜少有人唤她闺名,栗夏加快脚步,穿过幔帐,只见一袭纤瘦身影卧在榻上。
“叩见皇后娘娘,皇后娘娘千岁……”栗夏猝然跪地参拜,却被她疲惫的声音打断。
“你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栗夏起身上前,横卧在榻上的女人渐渐映入眼帘。
褪去高高在上的尊贵光环,女人苍白虚弱尽收眼底,她黑白分明的瞳孔望向栗夏,无助的表情让人怜惜。
栗夏半跪在榻下,轻声问道:“娘娘,您这是怎么了?”
皇后努力扯出一个端庄的笑意,“扶本宫起来。”起身时,一块红色布料从衣摺中滑落,栗夏看出那是幅绣了一半的肚兜。
“娘娘,您……”她仿佛猜到什么,却又不知该不该问。
皇后俯身拾起,纤长手指轻轻抚摸着细密针脚的“吉祥如意”,绣眸似有氤氲,“你猜得没错,本宫小产了。”
栗夏一惊,这是涉及国本根基之事,不知为何叫她,连忙跪地问道:“娘娘,皇上可知?”
皇后虚扶一把,示意她起来,“圣上已知晓。”
栗夏这才略略放了心,这才敢问:“娘娘唤奴婢前来,所为何事?”
“圣上尚有一事不知。”皇后瞅着她半晌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语速很慢地说道:“方才太医来过,说本宫此次小产伤及根本,加之常年操劳虚亏得紧,长此以往,恐难再孕。”
不等栗夏接话,她便又道:“本宫知道,他们是缓着说的,怕是已成定局。”说着两行清泪滚落。
栗夏明白她的意思,当今帝后鹣鲽情深,皇帝是千古难遇的帝王,婚恋观超前,信奉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,被坊间传为佳话,即便百官谏言,坚持不纳妃嫔,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,必然令皇权不稳,皇帝刚刚登基,便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。
话到此处,栗夏也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,上前探了探身,“奴婢能为娘娘做点什么?”
听她如此说,皇后眸底略略有了些神采,自明黄色枕头底下呐出一封书信,放在托起栗夏的手,放在她的掌心,信封非常普通,民间常用的那种。
她仍旧犹疑不决,栗夏问道:“娘娘想让奴婢代为传信?”
皇后低眉,点了点头,道:“虽然不该瞒着圣上,但事关重大,本宫还想寻求补救之机。”
“娘娘为何找到奴婢?”栗夏问。
“因为这一线生机与你多少有些关联。”皇后道。
“娘娘欲寻当年照看王妃的那位郎中?”栗夏说出心中猜测。
皇后微微一笑,“怪不得七弟钟情于你,连五弟也对你赞誉有加,果然冰雪聪明。”她顿了顿又道,“本宫听闻蕙儿提及,也暗中打探到今日千叟宴上,这位名叫“凝宵子”的郎中将会现身,
听闻他为人低调,请你代为传话,本宫想见他,请他再行入宫。”说着竟欲起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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