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够啊。”钱程说：“其实这是挺矛盾的。”
“礼器当然越重越好。如果大鼎太轻，就不足以威慑蛮夷。但太重的话，使用和运输就非常麻烦。这和君子行事是一样的啊。”
“我也学过操作礼器。”他指了指大鼎：“大鼎象征着仁义德行。鼎一响，君子便会振奋，蛮夷便会恐惧。大鼎越多，教化的氛围就越浓厚。所以我们总是担心，大鼎太少。”
“能把火力不足说成这样……”白芷傻眼地嘀咕道。“是仁义不足。”钱程纠正道。
他又看了一会儿，只见鼎士们又换了一种弹丸。这次似乎是实心的铁球。
“估计还得试一段时间。我们去另一边看看吧。”他建议道。
他们走了一会儿，来到一处平地前。
那里，一群西域卒合力将一支两人多高的巨大箭矢立了起来。
“看，那就是他们新做出来的大圭。”他笑着说：“正好有机会，可以试一试。”
赵飞雁站在旁边，记录着什么。旁边，一名弟子走到改造后的窥筒前，拉出一条拴着细绳的线，测量起来。
钱程走过去，和她打了个招呼。
“这大圭靠得住么。”殷琼围着它转了一圈，表示担忧：“真是太……太大了。”
“我觉得没问题。”钱程信心十足地扬手朝背后指了指：“我相信她的能力。咱们可是一起守过城的。”
赵飞雁轻轻笑了笑，和转过身的殷琼相互点了点头。
白芷晾在一边，显得有些失落。
“好了。”钱程拍了拍她：“那可不是什么好记忆，我宁愿你没有这个共同话题。再说往后……”
他还想继续说什么，不远处，众人一起喊他。
“校尉！”一名军吏大声说：“给这家伙起个名字吧！”
“哦？”钱程想了想，也来了兴趣。
他绕着大圭转了两圈，打量起来。
“我等出师之名，是为了复仇。”钱程沉吟了下：“既然如此，这大圭就叫‘大复仇’吧。”
“这个听起来不错。”
“写上去吧，写上去吧——”
众人纷纷起哄起来。
军吏从旁边拿来个盒子，取出笔墨。钱程也不客气，拿起笔，就准备去写。
“哎——”一名墨家弟子抬起头，看了看他，向赵飞雁抱怨道：“这是我们做的，他怎么上来给写名字了。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吧……”
“不要紧。”赵飞雁倒是无所谓：“他们愿意玩就玩吧，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两名弟子对视了一眼，又看了看她。
她已经表明了态度，两人也不再说什么，转头干活去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其中一个忍不住回过头，又瞥了一眼。钱程写完字，和赵飞雁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。
“喂，师兄，你知道么。”他压低声音：“当初，都护府刚解围的时候，钱司马旁边那个女人找到大师姐屋里，两人好像莫名其妙吵起来了……”
“别瞎想，干活！”
“哦，哦……”
不久，一名军吏敲响铜锣，周围的人纷纷散开。
“大复仇”号大圭尾部喷出火焰，在一阵尖啸声中，飞上天空。
随后，栽落下来，掉进城墙后。
一团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，在这里都能看到。
士卒们欢呼起来。
“怎么样？”钱程没去参与，只是回头问赵飞雁。
“歪了。”她从窥筒里看了看，又补充道：“还歪得不少。”
“没事，慢慢来。”钱程鼓励道：“多试几次，肯定能好些的。需要材料和人帮忙的话，就尽管找我要。”
“正好机会充足。这种靶子平时可不好找……”他看了看对面的城市，嘀咕道。
“嗯。”赵飞雁点了点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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