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钟后。
殷琼来到营帐前,见钱程在思考什么。
“怎么了?”她问。
“咱们的王女殿下好像生气了。”钱程无奈地说。
“你该多考虑考虑她的感受。”殷琼摇摇头:“你还是不懂别人的心思啊。”
“我哪儿没考虑她了。”钱程反驳道:“当年在西域时,汉使如果帮着谁夺得王位,那些小国王公都感恩戴德。她倒好,还反过来生我的气。”
“而且我这次从头到尾,不都在揣摩和利用各路势力的心思么?如果不懂别人的心思,如何设计这种谋略?”他明显不信。
“真是太奇怪了。”钱程苦恼地说。
一周后。
单于庭。
如今王庭里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。很多小王和臣僚都跟着右谷蠡王,被派去给当地人的军队助阵了。
日逐王和他的手下也都被派了出去。
如今,在教会的斡旋下,匈奴人稳定占据了帝国边境一块领地。他们正努力试图教育当地农夫怎么种田。
劝农是件非常辛苦的工作,王庭上下,官员们苦不堪言。
这两天,又有当地使者不断前来。
匈奴人至今没确定怎么称呼当地人。有人叫他们土人,有人叫他们西民。
此外也有直接用国家名称称呼的,当然也有用标志性特征指代的。比如附近一群坚持不洗澡的苦修士和他们的追随者,就被称为“恶臭民”。
土人对匈奴的称呼也很多。有人直接叫匈奴,有人只简单称为草原人。另外,因为匈奴人自称“胡”,又是从东边来的,所以也有人直接管他们叫“东胡”。
单于严令禁止当地使者们叫自己东胡。至于其他的名字,他也管不过来。
“这几天又怎么了?”单于问侍臣:“这帮人不是都一心往东,想去找汉人打仗么。”
“一个叫加拉西亚的国家,太子被人袭击干掉了。”侍臣回答:“有幸存者看见了袭击的凶手,说之前在王庭见过她。他们就来抗议,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匈奴人迁徙时,带了不少部族。到这里之后,也挟裹了一些当地人。这些小部落不太好控制,经常会和当地人冲突,引发大大小小的矛盾。
这么多天下来,单于也都习惯了。
“不过王庭里见过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他问侍臣:“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?”
“我怀疑是之前逃走的那个小姑娘。”侍臣回答:“那丫头很能打,被谁雇去刺杀了这个倒霉王子,也不太意外吧。”
“哦,她啊。”单于想了起来。
匈奴人器重勇士,当初见她善战,单于就把她收留下来。谁知那家伙不声不响逃走了,让单于难免有些可惜。
当然,也只是可惜下而已了。
他吩咐把使者带来,让他描述了下,发现果然就是那姑娘。
“她并不是我们本部人。这件事我们也不清楚。”侍臣对使者说:“之后就不要再用此事来打扰了。”
“可是她确实是匈……匈人。”使者磕磕巴巴地说。
这又不知是当地人发音不准,以讹传讹弄出来的名字,还是某种奇怪的简略称呼。
单于和侍臣对视了一眼。
他们经常要和汉使辩论,都练出经验了。听这使者的话,他们便发现了机会。
“对,她是匈人。”侍臣赞同道。
“匈人干的事,和我匈奴有什么关系?”单于如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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