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了半天，两人算是相见恨晚。
但说到正事时，双方都认真起来。
只不过方圆怎么也没想到，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，就这么锋芒毕露！
“什么？假账？这不可能！”
他倒茶的手不自觉一抖，脸色微变道：“那些文件报表，都是我们公司各部门精准提供，我作为法务，都是审核过的，完全真实，不可能有问题！”
“正因为你们财务部提供的报表都是真的，假账的问题才更严重啊。”
方云不置可否。
他将那几分文件，在茶桌一一打开：“贵公司并不生产医疗器械，而是代理销售，过去五年内，销售额每年都在增长，但利润却逐年下滑，甚至到了不得不依靠并购、才能继续生存的地步……”
“这其中，固然有经营成本每年都在提高的原因，事实按照这些报表，好像确实就是这样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“仔细分析这计分报表的数字，就可以发现，你们公司的账目，只是看去正常而已，造假的部分相当之多，而且有一定规律可循……”
方云悠闲的喝了口茶，似笑非笑的看着方圆：“这些应该是为了应对此次并购，而重新做过的报表吧？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，其实处处都是破绽，也就能骗过一些不专业的财务审计而已。”
他说的轻轻松松。
方圆却听的一脸懵逼。
要不是知道情况，方圆还以为他们公司的财务，都是一群半吊子呢。
可实际，这些报表能拿出来交给咨询公司，是经过他们公司财务主管、经理、总监层层审核过的，而他们的经理和总监，都是从业二十多年的资深会计了……真要做了假账，会这么容易被看出来？
还是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年轻看出来？
怎么可能！！
“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？”
方圆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，但他又看不懂那些报表和数字：“之前你们公司的陈总，可从来没说过这个问题……”
“可能是我们公司的财务部门，精力都放在那些大案子了吧。”
方云依然不疾不徐，语气谦逊：“这种并购的小案子，也只能派我这种刚入职的新员工来做了。”
这话一出，方圆很想调侃一句：你小子装逼还挺清新脱俗的。
但他完全说不出口。
并且抑制不住的紧张起来。
并购案进行到这个阶段，如果真的被查出，他们公司做了假账的话，所造成的后果，根本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法务部经理可以承担的。
往大了说，会影响整个并购。
往小了说，作为并购联络人，他自己的升职也将直接泡汤。
“方……方顾问！”
他脸色凝重，小心翼翼的看着方云道：“法务方面的事情，我是门儿清，但这财务报表，我确实是看不懂，按照你的意思，这些假账竟然已经持续好几年了？”
“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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