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的深情。
“喝。”
墨皙给康泽远倒了一杯温水，又用吸管扶着他喝了大半杯。康泽远的唇因为缺水而很是干燥，唇纹又深又明显。
墨皙看着这双柔软又脆弱的唇，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右手，用拇指轻轻地滑过了康泽远的嘴唇，就好像，是在为他擦去嘴角那抹未干的水迹一般。
康泽远浑身打了个激灵，他猛地抓住墨皙的手腕，颤着声音问：“墨墨，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？”
墨皙的上身微伏在康泽远的身上，呼吸之间，两人的胸膛都好似近的能够贴到对方的。
墨皙就这样一手扶在康泽远的身侧、一手被康泽远牢牢握住，他清亮的眸子对上康泽远深沉的目光，那汪黑色海洋，真的能将人淹没。
“我不知道，康泽远，我不知道我在干什么。”墨皙淡淡地说，“我可能是疯了，不然我为什么要回来？我为什么不趁此机会一走了之，逃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穷乡僻壤。”
康泽远用拇指轻轻撩拨着墨皙手腕处的脉搏，感受着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。他用另一只手按着墨皙的后腰，将两个人的距离拉的不能更近。
“那你就好好地想一想，你是不舍得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里，还是不舍得我去伤害某些人。”
此时此刻，墨皙的眼中只有康泽远，他注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，反问：“康泽远，那你也好好地想一想，那天晚上，你去我妈的墓地，到底干了什么？”
康泽远明显愣了一下，随即他松开了手，微微移开视线，不敢再去和墨皙对视：“为什么突然又提这个，你还在生我的气吗？”
墨皙用手扳着康泽远的下颚，迫使他看着自己：“当然，你扒了我妈的坟，我会恨你一辈子的。”
康泽远神色动了动，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：“墨墨，其实我……”
“其实什么？怎么不说了？你不是很会说的吗？”
康泽远咬了咬下唇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，他双手环住墨皙的腰，侧身一翻，将墨皙的身子带到了床上。
康泽远就那样躺在床上抱着墨皙，两个人都是侧着身，面对着面。一张小小的病床顿时就显得异常拥挤。
“我不敢说，”康泽远用前额顶着墨皙的额头，轻轻地说，“我如果说了，你就会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留下来的把柄。也许你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我，去过你自己的生活，把我扔在这里，再也不来管我了。”
“不过，你大概已经知道了，是不是？是小蓝告诉了你，对吗？”
康泽远身上冷淡的烟草味道混杂着消毒水的气息，将墨皙团团包围。墨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用身体和全部意识记住了属于康泽远的味道，然后说：“你说的没错，如果我早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恶意引导、虚张声势，我应该会离开你，去过没有你的生活。”
“不要走！”康泽远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，就好像墨皙下一秒就会凭空消失一样，“你之前答应过我的，不会离开我。不能现在知道我其实什么也没做，就反悔。”
墨皙被康泽远箍的腰疼，但他没有挣扎、也没有反抗，只是任由康泽远那样抱着，就好像是要把自己抱进骨骼里一样。
“你也够不要脸的，”墨皙突然说，“利用过世的人来威胁我，你也真能想得出来。”
明明是埋怨的话，康泽远却听出了原谅的味道。他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地笑着，把头拱在墨皙脖颈处，用鼻尖去蹭墨皙的侧颈。
“那你罚我吧！想打想骂随你的便，只要你能消气，只要你不离开我，你想怎么样都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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